B市的车站在过节时总是特别拥挤,川流不息的人群象征着这个城市在春节时会显得多么地冷清。雪下得更大了,丝毫没有要停止的迹象,只令人觉得这一年春节恐怕是要在寒冷中度过了。

    雪白的雪花缓缓掉落在裴愫妏乌黑的发丝上,她没有伸手扫走,而是任由一片又一片的雪白在她头发上慢慢将青丝变成苍白无力的白sE。她不撑伞,脖子上不批围巾,手也没有带上手套。

    她好像一点也不冷地慢步在空无一人的大学宿舍中,右手提着一大袋泡面和不健康的即食食品。她单薄的身子摇摇晃晃,鼻子和手指也被冻得通红。

    愫妏不是第一次在过节的时候独自留着大学了,她已经23,说起来在大学已经过了三年的春节。而今年恰好正是愫妏待在W大的最后一年。她修读的是心理学科,虽然她X格不算开朗,但也算不上怪异,只有有一点活在自己世界中的感觉。以她的个X的确不适合当个心理医生或辅导师,但每个老师都把她当作宝藏一样呵护。

    因为,对于心理学,她太有天分了。

    虽然有一些孤僻,但愫妏还是有些朋友的。而其他人虽不太喜欢愫妏冷僻的个X,却又不得不被她的天分和勤劳而折服。愫妏唯一的好闺蜜外加一个聊得来的朋友,是她在高中时期就认识的。

    “哔哔哔——”愫妏的手机响了,是一成不变的铃声还有中X化的黑sE手机。愫妏本不想接,但无奈铃声一声b一声还要急促,她只好有些烦躁地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勉为其难地从牙缝发出了个单词:“喂?”

    “愫妏,你吃饭了吗?”是爸爸。爸爸知道她向来不回家过年,也知道她若是不饿到极限是绝对不会吃饭的,便打电话来问问她有没有吃饭。

    “刚要吃。”她回答得淡淡的,接下来几个问题她都回答得力不从心。好不容易挂了电话,她赶紧回到宿舍泡了杯泡面随意吃几口。然后便埋头在电脑前完成毕业论文。虽然说距离她毕业还有段时间,但,早些做准备到也不是不好。更何况,她或许很快就要跟着新来的副教授到罪犯关押的地方做研究,还得要实习破案,怕是没有多的时间写论文了。

    好不容易赶完大半部分的论文,见天也不算太冷,愫妏便踏进浴室里洗澡。原本想闭着眼睛洗完澡,却还是不小心瞥到了镜子中的自己。快及肩的短发,还算漂亮但没有表情的面孔,素白g净的皮肤,还有身上每一处大大小小不一样的疤痕,最后还有右下腹的“021”数字的纹身。

    她猛的闭上眼。

    血腥的画面一幕幕在眼前闪过,钻心般的痛仿佛电流流窜在T内。愫妏不敢再想下去,草草洗好了澡便吃下安眠药睡下了。

    历历在目的,不是什么好回忆;会留下的疤,也是最痛的疤。

    ——

    暗hsE的灯,撒在男人苍白的脸上。他身上的衬衫西K,笔直的身躯和不屑一顾的笑容,衬托出他的高冷和骄傲。仿佛全世界只围着他转。

    他的食指不断地敲着书桌,澄亮的眼眸不停地转着,然后一抹邪笑不知不觉地g了上来。他修长的手指把白板上那张血淋淋的照片捏起来,然后撕裂,丢到白sE的垃圾桶里。

    “你在想什么,我统统都知道。”

    “别逃了,逃得再远你还是得回来。”

    “没用的,别再垂Si挣扎了。”

    他的声音低沉且有磁X,好像能够把人带到另一个世界那般好听。一声声的呼唤,把人从天堂瞬间拉入地狱。太恐怖了,太诡异了。

    诡异的声音划破耳膜。

    “我知道你在哪了——”

    李骏明为白夜倒了一杯红酒,默默地送到他面前。白夜并没有接过红酒,毕竟他在思索案件时是全心关注,其他什么事都不会做的。